央视消息(焦点访谈):每天早上我们都得洗把脸才能开始新的一天,城市也一样,需要每日清扫才能神清气爽。环卫工人的工作就是给城市“洗脸”。在我们以往的印象里,环卫工人都是背着簸箕,拿着大扫帚一路清扫街道。但您发现没有,现在在城市里,我们很少见到环卫工人在扫大街,但城市却变得更加干净整洁。今天的环卫工人是怎么劳动的?他们怎么看待自己的这份工作?
早上5点是李萌工作日的起床时间,此时宝贝女儿还在睡梦中,她和丈夫轻声交接些琐事后就出门了。今年32岁的李萌是北京人,家里的独生女,21岁那年她坚持选择了参军入伍,退伍后,在所有的安置工作里,她又坚持选择了现在的职业。
北京市东城区环卫中心十所三八班班长、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李萌说:“那时候我看环卫没有人来,我觉得单位都是一样的性质,干什么都是干,我觉得环卫工作我能胜任,在部队也都打扫卫生。环卫有四个工种,有干路清扫,有公厕保洁,有清理小广告,还有粪便清运。我被分到粪便清运了,很多人一听到粪便清运就会慌,一开始我也慌了,但是我对这个工作没有排斥,我只是从小没有见过,不知道怎么干。”
北京的四合院房屋密、住户多,最麻烦的是院里大多没有独立卫生间,每个人都要用公厕,公厕清运事关胡同住户们的生活质量。上世纪50年代,全国劳动模范时传祥喊出了“宁愿一人脏,换来万家净”的口号,背着篓子在这些胡同小巷里清运粪便。今天,李萌和同事虽然已经不用肩挑背扛,用上了清运车,但要完成每天的任务并不是件容易的事。每到一个工作点,李萌在干活的间隙都会跟周边的住户聊上一会儿,在她看来,工作要做得好,更需要知道服务对象们真实的感受。
李萌说:“有的百姓特别理解我,有的百姓可能不太理解我,还会听到很多怪话,比如像以后你要不好好学习就跟她一样工作什么的,其实听到这些的时候,内心说不难过是假的。”
早在李萌选择成为环卫工人时,她的母亲并不赞成,周围相信她能坚持下来的人也不多,没想到李萌一干就是10年,早出晚归,上午忙着清运,下午还要走街串巷检查井盖,大多数时间中午只能凑合吃上一口冷包子。
李萌说:“我觉得我对环卫的热爱不是一开始就有的,真正让我喜欢环卫工作的是这帮阿姨和老师傅,大家都是互相帮助,非常热情,而且环卫干活也跟部队一样,有了突发事件,或者居民需要帮助,大家一起上,热火朝天地干。”
因为工作认真负责,李萌成了所在班组的班长。更让她自己也没想到的是,2017年,她被推荐成为了党的十九大代表,2018年还获得了全国五一劳动奖章。
李萌说:“我觉得这个奖不是颁给我个人的,我只是环卫人的一个代表,我们这个工作很有价值、很有意义。现在咱们迎来了新时代,各个环卫的设备、设施、人员上都年轻亮丽起来了,很多装备也都跟上了,让百姓的生活幸福、满意,干干净净的。”
工作之余,李萌喜欢旅游,喜欢看电影,做妈妈后,她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孩子身上。
李萌所在的东城区环卫十所就是时传祥生前所在的工作单位,从上世纪50年代到今天,这里走出了许多全国劳动模范、先进个人,他们都以来自时传祥所感到自豪。
北京市东城区环境卫生服务中心党委书记、主任高建中说:“时传祥以‘宁愿一人脏,换来万家净’的精神向人民展示了劳动光荣、生命与价值的关系。进入新时代,工具已经更新换代,我们还要坚持无我无悔无私的精神,功成不必在我的无我精神,激励着环卫人一代一代去奉献。”
这些年,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、物质需求不断得到满足的同时,不免会产生越来越多的垃圾。东城区总面积只有近48平方公里,每天产生的各类垃圾有800多吨,尽管辖区内有5000多名环卫工人,但是靠他们人力清扫已经远远不够,各类大型清扫机械开始成为城市清洁的主要力量。
每天上午8点,北京市东直门外斜街口,40多辆机械清扫车一辆接一辆开出路口,开始了上午的工作。李明龙是北京东城区环境卫生中心机械清扫队队员,每天他和同事们驾驶的清扫车要清扫100多条大街,许多都是北京最繁忙的主干道。为了尽可能扫干净每一个角落,清扫车不仅要开得慢,也要尽可能贴近马路边。清扫车在路上工作,司机们需要眼观六路、耳听八方。尤其是在非机动车道上,更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
北京市东城区环卫中心机扫队环卫工人李明龙说:“行人是弱者,我开车是强者,蹭到他不好,喷水过去了,喷他一身不好,我必须避让行人或者路过的车辆。”
技术熟练的李明龙已经带出了50多个徒弟,看到他们一入行就能驾驶车辆上街清扫,李明龙不禁回忆起自己在18年前刚进入东城环卫中心工作时被分到手中的装备。
李明龙说:“18年前工作的时候,老百姓管我们叫铁书包,就是铁簸箕,手里拿着笤帚扫路牙。后来环卫部门研究出来人力推的车,也是扫路牙的,有两个刷子底下有一个簸箕,那个也很辛苦。这个被淘汰以后,变成那种特别小的车,那会儿那种车不用驾驶证也可以开,跟电动车似的。现在换成新车型,全部是机械化,车辆清扫过的道路可以席地而坐。”
设备不断升级变化,不变的是每天大家出门时看到的整洁干净的环境,还有这背后环卫工人们辛苦的劳动。凌晨,夜深人静,路上人车稀少,却正是环卫工人们最忙的时段之一,机械清扫也只有在这个时段才能用最大水量冲洗街道。寂静的夜晚,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车里重复着冲刷、洗扫的工作流程,李明龙最怕的就是抗不过自己的困意。
李明龙说:“一到两三点就睁不开眼了,就把收音机开到最大声,不让自己睡着,还有的同事在车上唱歌,困得实在受不了了就掐自己。晚上犯困视线模糊的时候最容易出事,尤其夏天有人喝多了,倒在草丛里就露出两条腿,看不见就给扫了,扫了就是重大事故。”
作为一个工作了18年的老环卫,李明龙对夜色里的城市有着特殊的感情,不论白天发生了什么,当扫完最后一条街后,后视镜里整洁的街道就是最好的抚慰。
当我们习惯于洁净的街道和公厕时,很容易把这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,而忘记了它们并不会自动变干净,如果没有人打扫,不用几天,环境就会变得脏乱差,变得臭不可闻。岁月静好,是因为有人为我们负重前行。城市不能少了环卫工人。虽然现在清扫的装备比以前强多了,但环卫工人的工作依然很辛苦,需要起早摸黑,还要忍受各种味道。他们的劳动值得我们尊重和感恩。过节了,又到了环卫工人最忙碌的时候,我们也想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句:你们辛苦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