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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节目主要内容:在西北大漠有这样一片绿洲,这里有雄伟的石窟,精美的壁画,有长城要塞玉门关、阳关,这里就是敦煌。它见证了丝绸之路文明的交流与融合,也是一扇外部世界了解中国文化的窗口。而莫高窟是目前中国规模最大、历史延续最悠久、保存较好的佛教历史遗迹。75年来,一代代的敦煌研究者把保护这些会说话的历史当成了自己的青春。
侯禹汝1992年出生,从事壁画修复工作4年。
壁画修复师的工作就是要跟壁画的各种病害打交道,起甲、颜料层脱落、酥碱、空鼓、烟熏等等。
樊再轩是侯禹汝的老师,今年58岁,从事文物修复保护工作的时间比侯禹汝的年龄还要大。
樊再轩说:“1981年到敦煌研究院来上班,这其实是一个机缘巧合,那时刚刚高中毕业准备考大学,第一年没考上,准备再考,刚好敦煌研究院在酒泉地区要招一批工作人员,当时看到这样的信息就报名了。还不错,一下子就考上了,到敦煌研究院来工作了,这是38年前的事了。”
1981年,刚刚改革开放不久,那时,好多人都去广州、深圳那样的大城市发展,侯禹汝想不明白刚刚20岁的樊老师为啥要来敦煌。
樊再轩说:“改革开放以后急需一批新鲜血液来充实莫高窟的保护研究和弘扬,老一辈的敦煌学者对我们进行集中培训,给我们讲敦煌的历史、莫高窟的艺术,白天晚上给我们上课。看到精美的壁画和彩塑都很惊讶,80年代这个地方相对来说比较荒凉,我们年轻人的家不在这,一年才回去一次,在莫高窟感觉小世界也很好,也很快乐。”
在外人看来这工作枯燥、重复,但是壁画修复师并不这么认为。坐下来、面对壁画,仿佛时光穿越千年;拿起工具修复壁画,这个过程能够见天地、见自己、见众生。
其实洞窟中又阴又冷,在里面坐上一天不仅眼睛累,还有很多老师都患上了关节炎,有的时候上了岁数的老师坐久了,半天都站不起来。
李云鹤老师今年86岁,从事文物修复保护工作已经63年了,是敦煌研究院第一代从事文物修复工作的老师,也是我们国家塑像修复“泰斗级”的人物。李老师是山东人,侯禹汝曾经很好奇地问过李老师,当初为什么来到莫高窟,又为什么留下。
李云鹤说:“那个时候号召支援大西北,我24岁,看到洞窟里这些文物以后,对我的震撼相当大,人物画得那么生动,壁画尤其是唐代富丽堂皇,感觉非常震撼。我从内心来说非常佩服这些祖先,确实了不得。”
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,因为热爱所以留下,耐得住寂寞,为之奉献一生,这可能是莫高窟人共同的精神归属。而实际上,相较于李云鹤老师的那个年代,现在的条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。不管是环境还是保护手段,都有了很大的发展。
樊再轩说:“我们刚开始来的时候在洞窟里修壁画要靠发电,挂一个灯泡,还不是每个人都能挂一个灯泡,可能有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共用一个灯泡。脚手架都是用木杆子搭的,走在上面都晃晃悠悠,梯子也是那种独木梯,有些胆小的都不敢上去。”
李云鹤说:“在285洞窟进行加固工程的时候,砌体不剥掉就埋到里头去了,我们在那里剥壁画。几根棒棒搭一个架子,可以上去两、三个人,但是两平方米壁画的重量有多少,当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。壁画剥下来了,人加上壁画太重了,架子也断了。我想反正也就两米多,我说抓紧,两个人把壁画死死抓住,只是把皮擦了,但是壁画没有坏。”
这些精美的壁画仍然处于非常缓慢,但不可逆转的态势在消失。对于这些不可再生、不能永生的文物,壁画修复师的工作,就是让这些壁画消失得慢一点、再慢一点。
前辈们经常说当他们面对着壁画,看着画中一千多年前的那些生活场景,时常感慨,在历史面前自己是多么渺小。
李云鹤1933年出生,从事壁画修复工作63年;樊再轩1961年出生,从事壁画修复工作38年;殷志宏1974年出生,从事壁画修复16年;张伟1981年出生,从事壁画修复18年;侯禹汝1992年出生,从事壁画修复工作4年……